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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14章:黃娃崽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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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大呼冤枉的說,這事真跟自己沒關係,跟初戀單純的不行,沒發展到那一步,況且,孩子才半歲不到,算算時間也不對啊!我爸其實也覺得挺蹊蹺的,但人家可不這麼想,畢竟她死之前攥着我的照片,孩子不是那男人的,所以就認定是我們舊情復發,前天還鬧上門來了,我爸找了村幹部擔保什麼的,暫時壓下去了。

    還真不能去趙村那邊晃悠,捱打都是輕的!

    可是我回來的太“風光”,整不好很快就傳去趙村那邊,接下來的日子想圖個平靜都難。但我始終想不通,初戀趙晴臨死前爲啥攥着我照片,難道真對我念念不忘?這也不可能啊,她分手時親口說的“一別兩寬,各有歡喜。”

    我撿起洗碗布,三下五除二洗完,就跑回了房間。我媽事先知道董心卓要來,所以牀換成雙人牀,被單枕頭都買了上檔次的。

    過了不久,董心卓就來了,她有點不適應陌生環境,就先關的燈再換上睡衣,與我挽住手開始睡覺。

    半夜,我們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,就被一陣“砰砰砰”的聲音吵醒,與其說敲門,不如是砸門。我心臟咯噔一跳,猜着沒準是趙晴夫家找來了!

    外邊很快吵鬧起來,我爸媽在跟對方理論。

    我老大不小了,躲着沒意思,就穿上衣服,讓董心卓安心躺着,我便出走到房門外面,一個男人抱着鼻青臉腫的小孩,看樣子沒少虐待,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就要往地下摔。

    再怎麼孩子也是無辜的。

    我就上前怒道:“你幹什麼?我報警了信不!”

    男人火更大了,他另一隻手拍着路邊停的大奔,說道:“陳挽?就是你!有種報啊,跟我那死娘們偷情,還生了這麼個孽種,心疼兒子了是不?老子白養了半年,看你這麼有錢,我也不摔死他,這事賠一百萬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張口就是一百萬?

    我真想把屋裏頭睡覺的三叔拉起來和對方說道說道。

    男人咄咄逼人的,旁邊他媽又哭又喊。

    “趙晴瞎眼跟你了啊,她一死,你不傷心,還懷疑這懷疑那,又跑我這敲詐勒索來了。”我氣笑了,說:“起初你挖了我的牆角,我們兩年沒聯繫更是沒見過,孩子半歲,難不成我還能隔空受精?今天太晚了,別打擾街坊們睡覺,等明個咱去城裏做親子鑑定,如果是我的,我就把自己閹了怎樣?”

    “那行。”

    男人抱孩子往地上一坐,他媽無賴的說:“怕你們逃,今個我們就在這守着。”

    我懶得管這對母子,拉着爸媽就回了屋子,將門一關,我媽擔心道:“挽子,你真要去?萬一……發那麼大的毒誓幹啥?”

    “媽,信我就行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我拍拍胸口就回了房間。

    心煩意亂的睡不着,我站在窗臺前抽菸,董心卓眨着眼睛問:“聽着好像有點亂。”

    “躺着都中槍,被賴上了。”

    我再三考慮,把來龍去脈說給了她。

    董心卓笑道:“怕是趙晴和你分了之後發現那男人比你差太多就後悔咯,但大勢已定沒回頭餘地,就只好看照片想你。”

    我磕了磕菸灰,說道:“關鍵孩子不是她男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說不定想你想的入魔了,遇見誰跟你長得像,就出軌了。”董心卓道。

    “腦洞真大。”

    我鬱悶的說:“電視的編劇都不敢這麼寫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歸家第一晚就這麼過去了,第二天還沒起牀時,外邊那男人和他媽便開始亂叫喚,不明情況的三叔被吵醒了,衝出去就提着男人脖子一頓削,然後被我和老爸拉開,三叔聽完事情始末,笑道:“去做吧,我在家補覺,等你們晚上回來再去祖宅。”

    我們兩家趕到城裏的醫院做了親子鑑定,正常的話三天出結果,可我想把事情早點完掉,就辦的加急,傍晚終於出來了,拿到單子時我和老爸老媽卻傻了眼,上邊的數據…

    這……

    我一下子凌亂了,孩子咋就成了自己的種?趙晴老公一把搶過單子看完,他冷笑道:“看你還有啥話說!”

    我媽說肯定弄錯了,負責鑑定的醫生說沒有,今個加急的就這麼一份。趙晴老公買通鑑定的醫生?應該不可能,因爲這次來的醫院是我隨機指定的。

    董心卓也懵了,看我的眼神透着濃濃的失望,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!

    緊接着我們兩家又吵起來了,差點就大打出手,然後董心卓說:“不就一百萬嗎,我給,但是要等一個星期。”她還寫了張欠條,對方這才作罷,說是過期不給,就拿刀上門斷我命根子,誰讓自己立了那個破flag?

    董天良雖然捐光了全部家產,但他之前經常在女兒的銀行卡打過錢,具體多少我不知道,也沒必要問,應該有很多。

    返回村子的路上,我媽抱着“燙手”的孩子問我,“挽子,你老實說,他是不是你的?我咋一看這眼睛這鼻子確實有點兒像你。”

    我爸也滿是狐疑。

    我束手無措的道:“真不可能是啊,我當初連趙晴裏頭穿的衣服什麼花紋都不知道,哪會碰過她?”

    但任何解釋在鐵錚錚的事實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,爸媽和董心卓表面沒說,心裏肯定覺得我在扯謊。

    舊的麻煩沒去,新的又纏上了身。

    我直覺這怪事不簡單,所以回去第一時間找到河邊釣黃鱔的三叔,讓他給我拿個主意。三叔將桶裏的黃鱔晃了兩下,然後看了鑑定結果,他眼色驟然一變,“挽子,你確定沒碰過那趙晴?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我堅定搖頭。

    三叔思量片刻,說:“這娃崽兒十有八九不是人。”

    果然有蹊蹺,我問:“鬼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三叔若有所思的說道:“黃皮子送子的事兒,聽聞過沒?”

    我搖搖頭,不過黃皮子這仨字,讓我心念一動,便道:“孩子是黃大仙變得?”

    民間有五大仙之說,狐、黃、白、柳、灰,也有四大出馬仙,胡黃常蟒,分爲是狐狸、黃鼠狼、長蟲(蛇)、蟒蛇。

    我們那邊信後面這個,遇見這種動物,甭管成沒成出馬仙,是打不得也罵不得的,據傳它們很邪乎,若是修煉久了就會有雷劫,爲了躲避,就得選個人當香童,成爲香童的人也就是衆所周知的出馬弟子。

    三出裏邊,出馬弟子是地位最低的,因爲他們自身沒啥本事,就相當於個傀儡,管你願不願意,出馬仙想附身隨時都能,即便做的是善事,也幾乎沒有能善終到老的,要不然咋被喊成“搬杆子”?

    我三叔摸出兩根卷好的煙,他點上遞給我一根,我擺手沒要,這旱菸勁大,太沖了,他就將兩根菸全叼嘴裏並一塊抽着說:“那趙晴,多半因爲下不出崽兒去跟黃皮子求的,後者偷了你的頭髮,附在死的小黃皮子上邊,然後塞進了她肚子。”

    我毛骨悚然的說:“那爲啥會是我的血脈?”

    “死的小黃皮子,借你頭髮的精氣,轉成人胎,所以變成了你的種。”

    三叔是解釋清了,可是我想不明白,趙晴無法懷孕,她吃錯藥了不用自個男人頭髮而是拿我的?

    我忽然想到昨晚董心卓說的,難道趙晴分手之後她真後悔了,對我這個前任念起了舊情?不然到死都攥着我照片咋解釋……

    這時,三叔又道:“我估摸着趙晴的死,也因爲這事,小黃皮子轉成人胎是要吸母體陽壽的,而且不是生下來就算完了,還有後續喝的奶水,所以趙晴決定借胎生子時,她就註定了現在油盡燈枯的命運,造孽啊!”

    “孩子轉成人胎,就真的成人了?”我忍不住問。

    “非也,那都是假象,本質還是黃皮子,並且爲了續命,會害死身邊的人。”三叔提起裝黃鱔的紅塑料桶,他招手說道:“走,叔去給你當着趙晴夫家的面兒讓那黃娃崽兒原形畢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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